哎,还得她出个面,这俩人不嫌膈应,旁观者看着都别扭死了。
晚上下自习的时候,程露在楼梯口处堵住了杨埠,“聊聊?”
“行,去操场。”杨埠看了她一眼,心想:和时祎闹别扭,外人都看出来了,看来真是够明显的呀。
“你俩到底怎么回事?你们不别扭,我都别扭死了。”作为和事老的程露率先开口。
杨埠轻叹一口气,“她生我气呢。”
“你俩出什么事了?”程露想弄清楚两个人的疙瘩所在。
“那天上足球课,我不是和时祎一块出去捡球……”杨埠简单的概述着。
“我说后来怎么时祎一个人回去了,没看见你,原来是这样啊。”程露恍然大悟道。
“嗯。”
“不过,你也活该,你吓唬谁不行,非要吓她,这种事能吓唬人吗!”程露为好友说话,她都能想象出时祎当时心里多自责、愧疚。
“她现在看见我就躲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?”让杨埠最苦闷的是这个,他连跟她道歉的机会都找不到,不是纸条被扔,就是各种不理他。
“你知道她这周不回家吗?”程露给他出着主意。
“嗯?”
程露看他不知道的样子,都想打他,那么在乎的人,怎么这都不知道呢,“她家不在市里,在X县,有点远,所以她两周回家一次,这周应该不回家,你可以周六周天来学校找她,把问题处理一下。”
作为好友,程露觉得她只能帮到这儿了,再多的她也爱莫能助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怪不得好几次等车回家的时候,都等不到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,原来,她根本没有回家呀。
316女寝:
程露回到寝室的时候,室友们都差不多收拾完了,只有八卦又心细的林玲边拿毛巾擦脸,边问:“哎,露露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?”
“碰见了初中同学,今天才知道在一个学校,就多聊了一会。”程露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着,以防她们深扒。
“哦,这样啊!”林玲听到后,一下子就没了八卦的欲望。
“不然呢?”
林玲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,眼睛闪躲的看着别处,仍勇敢的在死亡边缘试探着:“我还以为你和哪个男生私会去了。”
程露听到后,心里猛的咯噔一下,脸色一惊,真以为林玲瞧见了她和杨埠在操场上说话,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。
“林玲,你那个洗面奶是什么牌子的呀?我觉得你用完之后效果很好。”时祎瞧见了程露的窘境,岔开了话题。
“我给你说,这可是我姑姑去上海旅游时带回来的,专柜正品,本来是给我妈的,却被我半道接了胡……”林玲高兴的拿着洗面奶,坐到时祎的床边,兴奋的给她推荐着。
时祎也很耐心的听着,不时地问几句,以表示她真的在认真听,以及真的对洗面奶感兴趣。
看到好友帮她解决了尴尬,程露感激的看了时祎一眼,恰与她对上了眼,指了指外面,示意去洗漱池洗漱,时祎笑着点了点头。
第二天,时祎发现杨埠不堵她了,操场、教室门口、食堂都不会“偶遇”,倒让她有些不适应。
终于在某次语文课上,时祎忍不住,回头瞅了他一眼,不知这厮是不是早有预料,她还没有完全回头,杨埠就给她咧了个大大的微笑。
“咦!”弄得时祎鸡皮疙瘩掉一地,以为他今天又犯神经,没吃药。
这种怪异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周五放学。
杨家:
放学回到家,杨埠就钻进屋里,翻箱倒柜找东西,
“哎,滑板呢?怎么找不着了?我记得放到这个箱子里了。”
正当他到处找的时候,在一个旧箱子里找到了尘封已久的滑板,上面已经浮了一层灰尘,拿到卫生间,把淋浴一开,对着滑板就是一通冲,好一会,才呈现出它原本的色彩。
冲干净之后,把滑板扔到了阳台上,等它自然晾干,然后回到屋里,打开电脑,上网搜怎么玩滑板。
晚上杨妈去阳台上晾衣服时,看到突然重现江湖的滑板,吃了一大惊,扭头问在客厅看球赛的丈夫,“老杨,小埠的滑板怎么在阳台上,还给洗的贼干净。”
“呦,还有这等事。”杨爸也无比惊讶,说着还从沙发上站起身来,要去阳台上一探究竟。
看见了安静的躺在阳台角落里的滑板,杨爸拉住妻子的胳膊,小声交代着:“你别问他,咱俩权当不知道这回事,问他,也不会跟咱说实话。”
“我知道,我就是好奇,这种行为太不正常了,我就想知道咱儿子到底受了什么刺激。”
“管他呢,都这么大了,只要他大方向不错,我们就不要干涉太多。”杨爸没太放在心上,说着就又专心看球赛了。
晚上10点半的时候,从卫生间出来的杨埠拐到阳台看了一眼,滑板已经差不多干了,就顺手拿回了房间。
周六一大早,早早的就拿着滑板去公园练习了。
半小时后,终于学会站立的杨埠兴奋的不行,练习加速的时候,不太会控住方向,“砰”的一声撞到了花坛的水泥护边上,整个人往前倾着,膝盖磕在了地上,整个人成趴状,狼狈不堪。
“嘶。”杨埠痛苦的喊了声,但还是努力撑着起身子,坐在地上。
看着磕破的裤子,以及渗着血、红肿一片的膝盖,觉得必须先处理一下,最起码得先消个毒,以防细菌感染。
杨妈正在厨房做早餐,听见开门声,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了。
“你膝盖怎么磕的那么严重。”杨妈一眼就瞄见了儿子右腿膝盖处的异样,关心着。
“摔的。”杨埠不在意的应了一声,走到客厅电视柜,弯腰拉开一个抽屉,把家庭药箱拿了出来,找出医用棉签和酒精。
坐在沙发上,把裤子挽起来,露出膝盖,然后用棉签蘸着酒精,一下一下的给伤处消着毒,没一会,就废掉了好几根棉签。
“哎呦呦,怎么伤成这样啊。”看到儿子受伤的膝盖,杨妈那叫一个心疼。
杨埠用手扇着伤口处,对老妈的大惊小怪已经见怪不怪了,淡淡的提醒着:“煎饼糊了。”
杨妈这才想起来,锅里还摊着煎饼呢,嗅到空气中传来的食物烤焦的糊味,急忙往厨房跑,惊叫着:“哎呀,我的煎饼,煎饼呀。”
周六下午:
当时祎从后门进到教室的时候,正在学习的罗轩扭头看着她,平静的开口:“又没回家?”
“嗯,我家远,也没回去?”时祎对他已经见怪不怪了,边回着边朝她自己的坐位上走去。
“我家就在学校旁边,出了学校右转第一个小区就是。”
“哎,那不是学校老师所住的小区吗。”时祎心想,嘴上却道:“那挺方便的。”
“化学老师是我妈。”罗轩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哦。”时祎听到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就只能哦了,不过真的没看出来,化学老师竟是罗轩的母亲。
看她没继续问,罗轩有些失落的扭过头,刷题去了。
时祎觉得她和罗轩这样高冷的学霸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,互不打扰是最好的相处状态。
写完英语页子后,时祎拿起水杯要出去接水,刚转身,吓了她一大跳。
第12章
杨埠正趴在桌子上,含情脉脉的望着她,看她转身后,笑了起来。
时祎捂着胸口,眼睛紧闭了一下,又缓缓睁开,责怪着:“你怎么不吱个声。”
正在认真写卷子的罗轩偏头瞅了她一眼,但很快就又收了视线,又与各种题斗智斗勇去了。
“我看你在写作业,就没打扰你。”杨埠从位子上直起身子,勾了勾嘴角,善意道。
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令时祎不解的是这个,同学们都是在家挨到最后一刻才不得返校,这小子显然不按常理出牌。
杨埠扭头指着靠在后墙上的滑板,献着宝:“你不是想玩滑板吗?我带了一个过来。”
从未想过有人会把她无意间说过的话当真,一时间时祎有些激动,一时忘了两个人还在冷战状态,再看杨埠时,眼睛里不知为何泛出了泪花,违心的说:“你神经病啊。”
看她泪眼婆娑的骂他,杨埠一点都不介意,反倒有些开心,逗着她:“犯了就没压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