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珏如无骨般贴上他,感到那胸膛的坚实,她的耳朵便羞成了一片绯,但还是故意放娇了声道,“世子爷……”
这声世子爷叫的又娇又嗲,嗲的高庭渊捏着她的手都跟着抖了抖,他提着聂珏的下巴道,“故意的?”
聂珏故意低下眼,回忆着以前见过的青楼女子的形象,她纤手顺着高庭渊的脖颈抚到腰边,过手皆是结实,再到下面就下不去手了。
“怎么不继续了?”高庭渊逮住那只手,道。
聂珏轻咬着唇,含俏带sao的道,“您讨厌……”
高庭渊望着她笑,而且越笑越大声,“甘棠,从哪儿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的,我可不讨厌你这些。”
“您真是贱呢,”聂珏撇开手,冷了色道。
她容色是最清冷的美人,越冷就越有味道,这般在人怀里,寒着声骂人时,便能轻易的挑起男人的情热,高庭渊眼色暗下来,不待聂珏反应,他便吻过来。
聂珏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,连躲都没机会,被他轻薄到没力气还嘴。
高庭渊将人欺负的没了劲,才舍得放开,“我眼里是你这个人,任你装成谁,我都能看穿,而且,你装的也不像。”
她气质清华,便是再俗气的举止到她身上都莫名的去了俗。
聂珏闭着眼只做不理。
车内安静,高庭渊很享受。
马车转了弯,外面雨下停了,聂珏睁了眼,“您是打定主意要跟我纠缠不清了,不怕您父亲和圣人吗?”
高庭渊下颚轻抵着她的头顶,暖暖道,“原来你是怕这个,圣人巴不得我和除了殿下以外的女子不清不楚,至于我父亲,他以后会接受的。”
“您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吗?”聂珏木声道。
高庭渊说,“你愿意的。”
“您真是自负,勋贵子弟给您带来的底气?您有什么值得我钟情的?”聂珏鄙夷道,她挪开头,不给他碰。
高庭渊抓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,不要脸道,“这脸你不是爱看的很?”
聂珏往他胸口猛地一打,别脸沉默。
外面九儿喊道,“高大人,侯府到了。”
高庭渊放她坐好,人便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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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子兰回了宫里,女帝还未睡。
“在璇玑府里玩的可高兴?”女帝执笔在折子上批好字,问道。
贾子兰往她肩膀披好外袍,道,“殿下很用心。”
她拿过宫女手里的篮子,道,“微臣带了些巧果回来,您要尝尝吗?”
女帝没想过她会给自己带东西,一时愣住,“给朕的?”
贾子兰揭开篮子上的布,里面圆陀陀的巧果甚是喜人,她捡起一个,送到女帝嘴边,“殿下府里的厨子手艺不错。”
她这么放着,忽想到未验毒,便欲扳一块吃,被女帝阻止了,女帝就着她的手吃了,神情放松且自在,“确实很好吃。”
她的嘴边都抹了碎屑,贾子兰不觉翘着唇笑,手伸过去给她去掉。
这多年来,贾子兰在女帝跟前笑得次数只手可数,像这样不存芥蒂的几乎没有,女帝的心都被这笑感染了,轻快的跳动着,她漫无边际的想,原来这就是受宠若惊的感觉,她竟到今时今地才感受到。
“这东西吃多了干口,”贾子兰遣了宫女出去拿茶进来,她换了两边茶水,才倒好茶,“您喝些茶润润吧。”
女帝看她忙前忙后,心口的花越开越大,她仿佛是在梦里,呆怔的接过茶喝了。
贾子兰握着她的手量了量温度,“快子时了,是不是要就寝了?”
女帝被她问的只知点头,由她牵着自己坐上榻,这人温柔的脱掉她的靴子,给她盖好被子,吹灭灯时,问她,“要微臣陪吗?”
“要。”
第56章 五十六个澹澹
一夜过去,聂珏上朝时,就觉得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。
她也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,这么着下了朝,被萧真叫住了。
“甘棠,昨晚岳峙是不是在你的马车上?”萧真问道。
聂珏就明白了那些人为何那般看自己,她说,“昨晚落了雨,将好路上碰到高大人,便顺路送了他一道。”
萧真和她一道出了宫门,“原来是这样,这些人整天没正事,编排他人倒有一手。”
聂珏便跟他说了昨晚的事。
“还未出阁心思就这么毒,往后谁家娶了,这后宅岂能安宁?”萧真道,他从前还听萧子缨说欧阳静性子好,没想到内里还藏着坏。
聂珏道,“您去接眠云吗?”
“今日来老夫家吃饭吧,和老夫一道去国子监接她,”萧真对她说。
聂珏思索着下午也没事,便道,“那叨扰了。”
国子监离皇宫有一截路,两人过去差不多日头到正头顶。
萧子缨望见聂珏过来,竟别扭的不愿理睬她。
“这是干嘛,你老师来接你,你还不乐意?”萧真敲她脑门。
萧子缨小小撅起嘴道,“今天他们都对我指指点点,我一问才知道,原来老师昨晚和岳峙哥哥一起乘了马车,他们传的可难听了。”
萧真沉住了脸,“国子监里不读书,传别人的私事倒快,你往后少跟他们来往,没得学了坏。”
聂珏却道,“这谣言长了腿,都跑到国子监里了,这些国子生看来课业不繁重,要不然怎么还有时间道听途说?”
“老师,您跟岳峙哥哥没什么啊,”萧子缨很有点惊讶,“他们传的有模有样,还有人写了画本……”
聂珏揽着她的肩,跟着萧真上了马车,“瞧你还遗憾了。”
萧子缨臊的不敢看她,“都怪那些人!”
“这些官宦子弟,整日无所事事,国子监里都不知待了几年了,有的比甘棠你都大,真是圣人仁慈,要是老夫,就全清出去,空出来刚好给其他学子,”萧真叹道。
聂珏在萧子缨的头上揉了两下,道,“圣人也没办法,难做啊。”
萧真早年在边关养成了一切从简的习惯,萧家便也没那么多的讲究,吃喝上倒比不得其他世家繁琐,便是伺候的人也少,这样用餐也少了诸多的拘束。
“老师,您尝一下这个葫芦鸡,我爹独创的,”萧子缨夹了一块鸡肉给聂珏。
萧真颇为自豪道,“当初和老周在边关吃不到好东西,身边也没个好厨子,有一次打了胜仗,当地人送了只鸡给老夫,老夫就借了他们的厨房随意撒了点调料,蒸了又煮,煮了又煎,便出来这么道菜。”
那鸡肉酥脆软嫩,聂珏吃一口便赞道,“好手艺!这鸡是我吃的最香的了。”
萧真呵呵的笑,笑了又叹气,“咱们安居室内,巴南那边却不得安宁。”
“您也不必太担心,侯爷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,那些蛮人见着他怕,”聂珏温声安慰道,“琬珲和煦毅跟着侯爷,必不会遭罪。”
她一提到周筱妤,萧真更是发叹,“琬珲这孩子就是莽,巴南才好起来,她就杀了仡辽冲,仡辽野痛失幼子,大战便是一触即发,一个仡辽部不算什么,关键南蛮十七部都联合在一起,那他们就吃力了。”
“巴南那边有消息传来吗?”聂珏问道,她其实也担心,这十七部不是闹着玩的,巴南若一个不慎,便有可能被倾吞。
萧真扒了一大口饭,道,“都连打三场了,老周看起来也有点撑不住,给我回信,读的都有点胆战心惊,我在考虑要不要向圣人禀报,派人去增援。”
“这事不能耽搁,巴南是边防重地,轻易不得,”聂珏也道,“您还是早报给圣人吧。”
萧真抹了一下嘴,道,“再过三天,三天后老周的信回来,老夫再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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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京就这点大,谣言轮一周也能轮到高庭渊耳朵里,这谣言不仅被高庭渊知道了,还让高仲瑾知晓了,高庭渊一回到家,他便大发雷霆。
“我让你离那个小贱人远一点,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?”
高庭渊侧眼望他,眼里满是冷光,“父亲,您的仪态呢?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,您这么说她,我算什么?”
高仲瑾呼哧呼哧着气,道,“她使得好手段,把你勾的神魂颠倒,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?大街小巷都传遍了,这样的女子,我岂能容她进门?”